楚凡没有理会他，眸色深沉，下手没有丝毫的留情。</p>
不好好教育一下，他永远分不清对错。</p>
看过了他前世的过往，他大概明白那位的用意，也看得到结局。</p>
这个人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，就是未来的九五之尊。</p>
天下的生死存亡在他手里，他这样任性，这样骄纵，轻贱人命，最后的下场比上辈子又能好到哪里去？</p>
他前世死之前的目光，与救起他时重叠，深深的刺痛着他的眼。</p>
如果可以，他也希望他永远是不谙世事，平安顺遂，那个抱着兔子和他抢酥黄独的少年。</p>
他希望他好好的。</p>
身后的地方就那么大，云亦初的哭喊声渐渐弱了下来。</p>
凡哥哥，是不要我了么？</p>
这个想法在脑中出现时，心中蓦的有些慌乱。</p>
凡哥哥打他时，是什么样的表情呢？</p>
费力的扭转过头，眼角的余光瞥到了。</p>
身后的疼痛还在继续，他却咬住了自己的手背，不再出声。</p>
男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，紧抿着唇，生硬的轮廓看起来更不近人情了。</p>
然而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，此刻却掺杂着红色。</p>
回忆起师父的话，他似乎明白了男人现在的心情。</p>
泪水瞬间溢满眼眶，这次却不是因为疼痛，而是因为后悔。</p>
他让这个男人伤心了。</p>
“对不起。”无意识的道歉脱口而出，掺杂在巴掌声和他压抑的呜咽声中几不可闻。</p>
楚凡却听到了。</p>
他停了下来松开了手，有些脱力的闭上了眼。</p>
两人都需要些时间来缓和情绪。</p>
云亦初趴在他腿上不敢动弹。</p>
身后的就那么大点地方，男人的一掌掌的叠上去，打上去时只觉得疼，此刻停了下来，只觉得火辣辣的。</p>
除了疼痛外，那里就像烧起来了一样。</p>
知道错了的少年颤抖着身体，小声抽着气，缓和着身后的感觉。</p>
“哪里错了？”楚凡轻声问。</p>
若是他仍然不懂，那他就真的放弃了。</p>
“不应该动手推人下水，不应该无故害人性命，不应该……”让你伤心。</p>
最后一句没有说出口，却是云亦初最后悔的事，眼泪不争气的打湿了手背，他却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。</p>
凡哥哥说了，这套没用。</p>
楚凡一直偷偷注意着他，怎么会没注意到呢？</p>
伸手替他擦干了眼泪，才发现少年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薄薄一层汗。</p>
刚才下手太重了。</p>
目光不自觉的移到了受伤的地方，原本白皙的皮肤现在红彤彤的一片，高高的肿起。</p>
没有一处看得出来原来的样子。</p>
严重的地方，开始泛着青紫。</p>
这些伤痕都来自于他。</p>
“早认错不就完了。”抿紧了唇，男人口不照心的说着。</p>
闻言云亦初眼睛亮了一瞬。</p>
用师父的话来讲，这个时候的男人，是最好说话的~</p>
艰难的爬起来，受伤的手肘使不上力，腰刚刚用力起来就扯到伤处，失去力气跌了回去。</p>
看起来惨兮兮的。</p>
“别动。”楚凡压住他的腰不让他乱动，“想做什么和我说。”</p>
果然，那个疼他的凡哥哥回来了~</p>
某人还有些湿漉漉的眼睛转了转，便垂下头小声说，“后面好疼……”</p>
……</p>
心虚的抓了把头发，楚凡把他轻轻从腿上挪到了床上，随即下了床。</p>
这种情况他熟，冰敷一下最好。</p>
云亦初见他准备离开忙起身抓住了他，动作扯到伤处又是一阵难熬的疼痛。</p>
“凡哥哥，你去哪儿？”</p>
“躺着别动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