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停停停，咱们之前说的是啥来着，我都忘了。对了！火药！这氧气可以生养万物，同样也能让炭火、硫磺燃烧的更为剧烈，所以用这硝石，搭配炭火、硫磺，才可以猛烈燃烧，乃至爆炸呀！”唐文郎试图将万户的思路从炼丹，拽回到火药的制作上来。</p>
“既然这气可以生养万物，那为何又要用它来做这些屠戮生灵的东西？何不用它来成就大道，羽化登仙？”万户继续狂热地说道。</p>
“你之前用这硝石炼丹，是不是就炸了？这氧气并不存在于这硝石之中，只有硝石加热的时候才会分解出来，而且，它在这世间也同样无处不在，炭火、蜡烛燃烧便是需要此气，而我们将这陶罐中的气倒上去，火更猛烈了，只是因为这气更精纯了一些而已。”唐文郎试图解释道。</p>
“这气只是气，虽然无处不在，但被利用后便成为了其他物质，没有任何生养之力了，所以你若想用它炼丹，还是不要想了。”唐文郎打击他说道。</p>
“那，那便没有任何办法了？若是直接吐纳这气……”万户思考片刻后说道。</p>
“本来你身旁四周一直就有这气，你若吐纳，大口呼吸便是。这气太过精纯了，对身体无益。”唐文郎继续说道。</p>
“果然，天道一途甚是艰难，非我等凡人可图呀！”万户摇摇头失望地说道，眼睛却不时地瞟向唐文郎手中的茶壶。</p>
“那好，我们继续来说这氧气。”唐文郎终于松了一口气，将话题引回到正轨上。</p>
唐文郎花了半天时间，向万户介绍了爆炸的基本原理，就是很多固体在燃烧的时候会产生大量的气，而这些气有逸散的需求，而受到空间的限制，这些气便困在这里。如果固体燃烧的速度极快，那么这气便会在某一刻，突破限制，爆炸开来，这便是爆炸之力的原因。</p>
“如此说来，这爆炸之力，并非需要的是这木炭、硫磺等物，其他可燃之物，或许也可？”万户似乎懂了一些说道。</p>
“差不多，但是因为木炭、硫磺等物易取且燃烧极快，所以常用木炭与硫磺。”唐文郎说道。</p>
“受教了，下官这就回去好好思考，如有不明，还望大使多多讲解。”万户说道。</p>
唐文郎嘱咐了一下，让他不要私自实验，并让他立刻将火药作坊搬到军器局来，还给他定了一个实验前要写实验报告给他审批的规矩，便让他回去了。</p>
让这位大神提前知道了氧气的存在，也不知道是好是坏，若是他用氧气乱试，怕不知道会弄出什么大杀器来。</p>
送走了万大神，唐文郎松了一口气，看向门外淅淅沥沥的小雨，思绪颇不宁静。</p>
自己现在还不能操之过急。火器制造技术就像是一个大木桶，哪个短板不补齐都会漏水。</p>
自己对黑火药的改进，程度并不高，提升的威力也很有限，主要原因就在于现在火器的基础材料上。</p>
现在火器依然是采用铜或青铜铸造，庞大而笨重。但是，铜在此时依然是钱币的主要原材料，用铜铸造火器，基本上就是用钱在造，耗费颇巨。同时，中国也是一个极度缺铜的国家，无论是成本还是资源，都不允许继续使用铜来造火器。..</p>
那么铁呢？这便是火器最大的短板。此时的铁，由于铸造问题，会产生大量的沙眼或瑕疵，这种瑕疵在火炮剧烈的爆炸过程中可能会出现严重的炸膛，而火药的威力越大，这种炸膛的可能性越大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