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让您这么期待，可是我却治不好它。”</p>
能不惭愧么？</p>
“公主这样说，可折煞老婆子了。”阿姥连忙说，“生死有命。万一真言它……我老婆子跟着它就是了。”</p>
那意思，殉主呗。</p>
陆遥遥不知说什么好，本来对自己的怀疑就有些怀疑，现在脑海中更是一团乱麻。</p>
阿姥确实不像伤害真言兽的人，而且这么多日子也确实没有相关的举动。别说证据了，就连蛛丝马迹也没有。</p>
可是除了阿姥之外，她想不出任何嫌疑人的指向。</p>
是对方掩藏得太好，还是她忽略了什么？</p>
陆遥遥心中疑惑，面儿上却半点不露，又观察了下花坛和小花芽，就回去再看真言兽。</p>
这天她没那么早离开，陪了真言兽整整一天，仔细观察它的各种情况。见它的伤口虽然恢复很快，但精神却愈发萎靡。</p>
这证明她的截肢手术完全没有问题，只是真言兽体内不知名毒素不除，它就始终徘徊在死亡的边缘。</p>
“无意中”，她还看到阿姥偷偷哭了好几回，那番真切的心疼，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。</p>
那么，是她真的冤枉好人了吧？陆遥遥开始因为自己毫无根据，只是出于感觉的怀疑，都开始自责了。</p>
“中了毒，就解毒不成吗？”晚上回国主寝宫和青冥商量时，后者说。</p>
“医学不是那么简单的。”陆遥遥摇头，“不知道毒素是什么，也不知如何中的毒，毒素主要攻击哪里，哪能乱解？搞不好，还会起反作用。现在真言兽还努力活着，万一用药不对，它可能立即死掉。”</p>
“这简直就是死循环。”青冥愁得不行，“治疗了真言兽断翅的外伤，只能让它的伤病不再恶化。但毒素不除，它就无法痊愈，无法开口。另一方面，它不能进食进水，不利于身体恢复。不能说话，就不能告诉我们它是如何被害的。它不说就找不到病因，这不是僵住了吗？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它死？”</p>
“我是有解毒药的。”陆遥遥连着深吸了好几口气，才说，“但因为不知是否对症，只有迫不得已的时候才能用，算是最后方案。那时，真言兽一脚踩到阎王殿的边缘时，反正左右是个死，那就不如就搏一下。在此之前，哪怕有一丝机会和希望，也不能胡乱用药，拿生命冒险。”</p>
她出来大比前，明师叔给她的，可说是万能解毒药。</p>
但人药与兽药本就有区别，何况她还不能确定真言兽的中毒情况……</p>
万一用了，只能是各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。</p>
要么出现奇迹，要么呜呼哀哉。</p>
但身为一名医生，她不喜欢也不愿意用这种赌的方式，她还是希望找到最正确，成活概率最高的医疗办法。</p>
“也只能如此。”青冥想了想，咬牙道，“我去做些准备，提防出现最坏的情况，周饶，以及人族要怎么应对，得有个详细的章程。”</p>
叹了口气又说，“万一不幸，真言兽真的会离开，能引发什么样的动荡和后果，谁也不知道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