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未见过如此生气的秦野，他身上的戾气，让她感到害怕。</p>
察觉到她在看他，秦野低头的时候，声音很温柔，“我来了。”</p>
这三个字等了好多好多年，却没有她想象中的让她安心。</p>
她忘记了片刻前的惊慌和羞辱，有一座大山压在心里，怎么也挪不开。</p>
陈董被打断好事瞬间暴怒，上来就要和秦野干架，“谁放你们进来的！”</p>
一起冲进来的费翔三下五除二地，把陈董死死按在地上，完全动弹不得。</p>
秦野好像还不解恨，把她安置到墙角。</p>
他抬脚就朝陈董的下身踢过去，一副要踢死陈董的架势。</p>
“我没事，别打了。”</p>
舒然很清醒。</p>
为了这种人，为了她，不值得让秦野惹上麻烦。</p>
秦野收了脚，转身看向舒然。</p>
除了凌乱的头发，腿上被扯破的丝袜，就只有过分苍白的脸，在讲述着她差点经历什么。</p>
舒然眼神空洞，语气平静得有些过分，“让人带他去醒醒酒吧。”</p>
秦野慢慢舒了一口气，声音低沉地说了一个“好。”</p>
“就这样算了？这种人渣不送去派出所？”</p>
费翔蹲在地上，使劲拍了两下陈董的脸，“照我说，就该让他……”</p>
“按舒然的意思办。”</p>
秦野捏紧的拳头，内心并不赞同舒然的处理意见。</p>
舒然捡起地上的双肩包，掏出一直录像的口袋相机检查了一遍，“陈董，我会去验伤，至于追不追究你的法律责任，就要看陈董的诚意了。”</p>
陈董想捶地而起，“臭三八，你要钱不要命！”</p>
“闭上你的臭嘴。”</p>
秦野还要上去揍陈董，被舒然拦住了。</p>
回酒店的车上，沉默的气氛让舒然情绪到了临界点。</p>
“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？”</p>
“伤着没？”秦野没回答她的问题。</p>
舒然摇摇头，“没。”</p>
到了酒店，秦野牵着她的手往酒店里走。</p>
电梯门打开，舒然停滞不前。</p>
她想尽快逃离海市，尽快逃离秦野，熟悉的环境和人，都让她惴惴不安。</p>
“我在车上买了明天的早班高铁，不用再让费翔送早餐到我房间。”</p>
“舒然！”</p>
秦野去拉她，不小心扯下来半边衣服。</p>
脖子上被掐过的淤青，胸前裸露皮肤狰狞的抓痕，都让人看得触目惊心。</p>
舒然惊慌地用手挡住伤口，“就是一点皮外伤，不碍事的。”</p>
“我刚才没及时赶到，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！”</p>
秦野很愤怒，但还是尽量压低了声音。</p>
“知道。”</p>
舒然反过来安慰他，“女孩子工作是这样的，这种事情不可避免。所以我一直有视频录像的习惯，不会真有什么事。”</p>
她说的很轻松，秦野脸色却越来越难看。</p>
他应该不想听这些。</p>
想到自己还没道谢，她挤出笑脸，“谢谢你，有机会请你吃饭。”</p>
秦野随即发了火，“舒然！你为了工作拼死拼活，美林要给你颁奖吗？还是要给你补偿？你出了事，唐皓是要给你养老送终吗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