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野视线飘向窗外，“天不太好，最近晚上都有雷雨。”</p>
舒然用余光偷瞄着他，面如雕刻，黑眸锐利深邃。</p>
从前每到雷雨天，秦野就会心情变得很差，她会花很多心思让他开心。</p>
自从分开后，她也会在雷雨天情绪低落，还要怎么去逗他。</p>
“我回去还有工作。”舒然委婉拒绝他的潜在要求。</p>
秦野偏头看她，“你给唐皓打个电话，休息两天。”</p>
舒然咬了一口他夹给她的鱼脸肉，有些难以下咽，“能不能不要插手我的工作。”</p>
唐皓批评的很对，她就是努力错了方向，有秦野这么成功的前男友，应该抱着他的大腿，哭着求着不撒手。</p>
道理她比谁都懂，可惜做不到。</p>
红酒杯和餐桌撞在一起，发出刺耳的声音。</p>
“舒然，你是这样理解的？”</p>
舒然怔怔地看着墙面。</p>
她应该怎么理解？</p>
半年，他一点音讯都没有，她不会天真的以为秦野对她还念念不忘。</p>
也许只是恰巧看到她的狼狈，他善良的本性被激发，无关感情。</p>
舒然喉咙一哽，“谢谢你得好意，我真的不需要休息。”</p>
闻言，秦野深吸一口气，“你一个人，我不放心。”</p>
“那……我可以交个男朋友。”</p>
那沈筝呢？</p>
舒然想问这个，可终究没问出口。</p>
她没有立场问这些。</p>
两个人突然没话了，空气安静好一会儿。</p>
秦野冷着脸，“舒然，你才多大年纪？事业有成了吗？”</p>
“奔三了，谁规定事业有成才能交男朋友。”舒然的筷子，翻着碗里的菜。</p>
秦野沉默一瞬，“认真工作，不许早恋。”</p>
舒然听着很不舒服，“那我那年就和你早婚了呢，你当时怎么没拒绝来着？”</p>
“我拒绝得了吗？”</p>
秦野说这话时，带着很浓烈的无可奈何。</p>
舒然没法反驳。</p>
十五岁的舒然，在秦野大礼堂发言时，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。</p>
不仅仅是她，学校里很多女同学都喜欢秦野。</p>
别人都是偷偷写情书，只有她努力进了校广播站，然后在学校的大喇叭里，热情激昂地朝着所有人宣布，秦野是她的男朋友。</p>
其实那时候秦野还不认识她。</p>
即使被请家长，她的积极性也没减退。</p>
最开始秦野是很烦她的，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，他默许了她这只跟屁虫的存在。</p>
好在他们的学习没受影响，双方父亲都是思想开放的长辈，只是告诫他们交往注意底线。</p>
再回想当年，硬生生把舒然割裂成两个人。</p>
秦野想到了什么，自个儿低头笑了笑，“有时间回学校看看吧，你的检讨书现在还在广播站的墙上。”</p>
“没时间。”舒然拒绝了他的提议，“谁要回忆自己的黑历史。”</p>
秦野夹了块红烧肉，暴躁地放进她碗里，“没良心。”</p>
她怎么会没良心呢？</p>
风城一中承载着她最快乐的记忆，她没有勇气去翻开浓墨重彩的那一页。</p>
秦野早就放下的，还可以拿出来若无其事调侃的，正是舒然连回忆都不敢去回忆的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