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，李秘的心跳也渐渐加速起来。</p>
有那么几个时刻，他差点忍不住要跳水捞人。</p>
但如果不唤醒白玉婵，带着白玉梅这个累赘，迟早也要死在追击的梅右仙等人手中。</p>
李秘到底还是忍了下来。</p>
眼看着五分钟的黄金时间即将要到，李秘终于是将蹀躞摘了下来。</p>
正要跳下去，水面突然哗啦一声被分开。</p>
白玉婵冒头了！</p>
她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杀气。</p>
虽然口中不断咳出水来，但她怒视着李秘，很显然她已经推测到事情的过程了。</p>
李秘这才刚松了一口气，中途又提了起来。</p>
“你敢见死不救！”</p>
白玉婵支撑着竹筏，身子竟如羽毛一般轻盈，轻轻松松便爬了上来。</p>
这一上来就扼住了李秘的脖颈，大声质问着李秘。</p>
“别啊，我怎么就见死不救了？适才若不是我，你早就死在金允秋的手里了……”</p>
李秘知道她真的动了杀心，赶忙将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。</p>
“不用你罗嗦，我都知道。”</p>
“你知道？这不太可能吧？”</p>
李秘是真的感到好奇。</p>
心理疾病从来都是最难以琢磨的，尤其是双重人格多重人格这种，就更加难以分析。</p>
按说人格之间并不共享，亦或者会随意捏造记忆，以此来坚定第二人格的存在性。</p>
但白玉婵竟说她知道所有的事情？</p>
“既然知道，为何没有夺回身体？”</p>
白玉婵拧着衣服上的水，也没抬头。</p>
“说了你也不明白。”</p>
“那就说多一点，总会明白的。”</p>
李秘是真的感兴趣。</p>
白玉婵却不愿多提。</p>
“你打算怎么做？”</p>
李秘也是摊了摊手：“原本想着停留在江面上，暂时躲避梅右仙那些追兵，没想到江宁那边正在凿船，不过如今你醒过来了，倒也好计较了。”</p>
“凿船？为什么凿船？”</p>
李秘讪讪一笑：“我建议李思文把大船全都凿沉，在渡口周边建立防护带，贼军的水师就没法通过渡口来登陆了……”</p>
“馊主意！”</p>
白玉婵虽然嘴上这么说，但眼神已经出卖了她。</p>
其实她对李秘的这个计策，也充满了诧异。</p>
“你有什么想法？”</p>
之所以冒这么大的风险也要唤醒白玉婵，可不正是想着自己能轻松一些么。</p>
如今白玉婵醒了，李秘自是想抱白玉婵这大姐头的大粗腿了。</p>
“还能有什么想法，那边在凿船，想要从渡口入城是不可能的了。”</p>
“这竹筏太破，又没法远行，凿船掀起的浪潮太大，这竹筏撑不了多久。”</p>
白玉婵果然头脑清晰。</p>
“不会回去吧？”</p>
李秘没来由打了个冷颤。</p>
白玉婵却哼了一声：“梅右仙和金允秋那些人，我杀之如杀鸡！”</p>
“那你又是怎么落入她们手里的？”</p>
李秘本只是单纯好奇，但说出来之后却像极了嘲讽。</p>
“她们用毒。”</p>
“你那些手下呢？不会都被毒死了吧？”</p>
白玉婵那冷若冰霜的脸色没有半点变化。</p>
“打从追随我的那天起，他们就做好了死去的觉悟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