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厮接过茶盏放在一旁，思来想去觉得奇怪：“主子，这不应该啊，咱们现如今都在琼县了，天高地远，三少爷的手也伸不过来啊。”</p>
回应他的是赵品谦的冷哼：“就是因为在琼县，死了也没人知道，就更肆无忌惮了。”</p>
小厮默了默。</p>
他也是糊涂了，赵天斳是个狼心狗肺的，别说琼县，就是天涯海角，他也不会放弃。</p>
这般想着，小厮恨恨骂出声:“这个黑心肝的东西，枉主子从前对他那么好，呸，难怪是妓子生出来的下贱胚！”</p>
赵品谦皱了皱眉，没拦着。</p>
换做以前，听到有人这么骂赵天斳，他早就将人丢进池塘里了，如今想想，他倒像个傻子是的，什么天赋卓绝，睿智无双，还不是被人耍的团团转。</p>
他抬手，示意小厮安静：“阿水，知道是什么人在熏香里下毒吗？”</p>
阿水是小厮的名字，他低下头，有些惭愧：“小的没用，还没有查出是谁动的手脚。”</p>
昨天进入主子房间里的人一共就两个，除他之外就是阿余，阿余和他一起从京城过来，和他从小一块长大，不可能会做这种事。</p>
“这件事先不要声张，一次不成，肯定还会有下次。”他们现在要做的，就是按兵不动。</p>
阿水点点头，又问：“要不要小的把府里这些人的底细都查一遍。”</p>
府里所有下人，除了他和阿余是从京城跟过来的，其余四十多人皆是最近才入府，最近事多匆忙，也就没有太仔细筛查。</p>
赵品谦摆摆手：“暂时不用，防止打草惊蛇，阿余人呢？”</p>
从他醒来之后，就没见到人。</p>
“他在厨房盯着伙计熬汤药呢，防止再有人暗中下手，我们也好防范。”阿水认真道。</p>
“饭菜准备好了吗，我有些饿了。”</p>
“应该是好了，我去催催。”阿水退出房门，直奔厨房。</p>
赵品谦半躺在床榻上，从床头将阿水没来得及放回去的香炉打开，里面的香已经燃尽，只剩下一鼎香灰。</p>
他嗅了嗅，还有淡到几乎不可查觉的无忧香的味道，因为是香灰，已经失去效力，吸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。</p>
月麟香的味道混杂着无忧香，令人心头不适。</p>
他将香炉放下，心底满腔怒火窜起，拳头紧握，骨节泛白发出“咯吱”声响。</p>
阿余当然没脸来见他，昨天晚上，他累的倒头就睡，半夜，透过窗户缝隙吹进来的风冻的他辗转醒了好几次，只是懒得起来关，不久之后，他就听见外头有开门的声音。</p>
是阿余的脚步声，他想，应该是进来关门的。</p>
谁知阿余蹑手蹑脚的进来，打开了香炉，往里面放了什么东西之后就悄摸摸离开。</p>
那时，他还没有生疑，只当是熏香快要燃尽，阿余是进来添香的。</p>
如今看来，他是添香的不错，只是添的不是月麟香，而是无忧香。</p>
日上三竿，陆惜月醒来的时候，萧云珩已经坐在赵品谦的屋中与他闲聊。</p>
“你什么时候起来的，不困吗？”她提着药箱，随口问了句。</p>
要不是下午还要去给阿瓦石那治腿，她还想要在床上再赖一会。</p>
“还好。”萧云珩淡淡回答，随后让出位置给她。</p>
赵品谦十分自觉的伸出手腕，让她查探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