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当真看到了方府的马车？”</p>
一进门，冷冰冰的声音就传了过来，林二是个机灵的，知道情况不对，立刻跪了下来。</p>
“小的不敢撒谎，的确是方府的马车，而且，而且方姑娘也来了。”</p>
纪家大郎神色一惊，视线紧锁在林二身上：“当真！”</p>
“千真万确。”</p>
纪家大郎很快疏离好情况。</p>
程少夫人送东西给陆惜月，想必是因为她治好了程少夫人的不孕，而方莹，是专程过来谢那个贱人的么。</p>
他想到那天在大门口，方莹拉着陆惜月道谢。</p>
青年眼尾的冷戾更重了。</p>
她从康县到这里，带着一马车的货物来老陆惜月，却不愿多看自己一眼。</p>
这个陆惜月，当真是害人精！</p>
他收了衣袖，压着怒气沉沉吩咐：“吩咐下去，天青坊所有分号成衣价格降两成，丝绸制品降一成。”</p>
小厮抬头，满脸惊讶。</p>
他跟着纪家大郎许久，生意上的事情就算不精通，也知道个大概。</p>
公子这是要和陆家对上。</p>
他想开口劝，前两天纪家大郎冷冰冰的劝告声忽然浮现在耳边。</p>
挣扎片刻，小厮应下后，起身离开。</p>
天青坊在琼县开设多年，成衣的质量自然是没得说，更何况还有丝绸制品，一向受富户青睐，眼下降价的消息才出，门槛都险些被踏破。</p>
听小厮说起这件事，陆惜月不置可否笑了笑：“这是狗急了。”</p>
谢之洲坐在一旁，好奇开口：“你就不怕露华浓的生意都被天青坊抢了去？”</p>
据他所知，天青坊口碑一向不错，和刚刚开业，根基不稳的露华浓相比，这些乡亲们显然更喜欢去天青坊买衣裳。</p>
陆惜月眉峰轻扬，眉眼处是自信的笑：“能被抢走生意，就说明能力不够。”</p>
而她，从来不会质疑自己的能力。</p>
“天青坊嘛，成衣的质量是不错，只是款式很久才出新的样式，你若是个年轻姑娘，一款样式老质量好，一款样式新，质量尚可又便宜的，你会选哪个？”</p>
她看向谢之洲。</p>
“自然是后者。”</p>
姑娘家不都是爱漂亮嘛。</p>
“当然了，做衣裳，质量也得跟上，露华浓刚刚开业，两全其美难求，我只能取其中一个长处发挥到最大。”</p>
不仅如此，天青坊的价格比露华浓贵处不少，即便是降价，也就才堪堪和露华浓没有降价之前的价格追平。</p>
她把昨天熬夜画出的图纸交给萧云珩，“你去拿给那些师傅们，我今日就不去了。”</p>
她打了个哈欠，面上多了几分困意。</p>
萧云珩接过图纸，自觉起身：“你先休息吧，晚饭好了我叫你。”</p>
他给了谢之洲一个眼神。</p>
少年后知后觉，跟着他一块出门。</p>
七八张图纸，衣服上的纹样各有不同，多数为清丽不俗的花纹图样。</p>
谢之洲自问不是个怪人，此刻却盯着图纸来了兴致，</p>
“这上面的花，我好像在哪里见过。”他指着其中一张图纸，上面盛开的花朵花瓣卷而细长，形状独特，颜色从上到下逐渐加深，十分罕见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