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平公主往搅拌机里看了一下，总害怕金子被压扁。</p>
那样的话不就白铸模了吗？</p>
“那几位被皇爷爷要走了，我不敢说话，所以我现在又没有了！”</p>
“那好说，可以让新手去那几位身边观摩、学习，学成了不就成为你的了吗？”</p>
“什么嘛，我派人过去，结果人家说，这是传家的宝贝，不能让外人偷学了！”</p>
李乜无语，这种传男不传女、传内不传外的老封建思想真是糟粕！</p>
而且，就连知识也是。</p>
只要不拜山头，垄断性的‘知识’就不对你开放，典型的学阀！</p>
这片土地上的每一次动乱，都能造成大量的技术、知识失传！</p>
要是好的也就算了，这种敝帚自珍、闭门造车的行为根本就不利于科技、社会的进步！</p>
“你让人和他们说，就说是我说的！”</p>
既然是自己教给他们的，多少算半个师父，不尊师重道就是挑战社会的道德观念，他们以后也别混了。</p>
摆平了这件小事，将吃剩下的冬枣还给太平。</p>
从搅拌机里拿出一块儿抛光后的成品，金子光泽透亮、鲜艳的明黄色让人心跳加速。</p>
终于不是黄不拉几、坑坑洼洼的样子了。</p>
“哇，真漂亮！”</p>
“漂亮就对了，这才是黄金！”</p>
周围跪倒一片，看向背后，才知道皇太孙竟然也来了。</p>
免不了躬身行礼。</p>
“宫中无事，孤也烦闷，得知怠之到来，顺便过来看看！”</p>
皇太孙接过金子，爱不释手。</p>
“既然如此，以后的黄金都这样冶炼吧！”</p>
“殿下不可！”</p>
“哦？为何？”</p>
李乜让其它匠人继续干活儿，不假思索：</p>
“如果是自己留着，可以这样做！如果是用来花的，最好还是用原来的法子！”</p>
经过提点，皇太孙点点头。</p>
确实是这样，否则一千两当五百两花，也太亏了。</p>
不过可以少弄几百斤，用来做笼络大臣的赏赐，里子、面子都有了。</p>
一行人又来到冶铁作坊。</p>
这儿可比其它地方热闹多了，整整一个大院子，全是两米多高的熔炉，就这还人来人往不停的忙活，也不知道忙的啥。</p>
将负责的大匠叫过来。</p>
问了才知道，这些都是没家，或者有家但不在这儿的人，过节没地方去，听说这儿有活儿干、还给工钱，就留下了！</p>
只是几天前，胡金尼的种子和叶子都被用完了，这才停止锻造。</p>
李乜点点头，对大匠的解释并没说什么。</p>
“将这些熔炉砸碎，另外，这三天的工钱按往日算！”</p>
一群人喜出望外，喊着号子，一会儿一个，将几百个熔炉全都拆了，获得四百四十六个篮球大小的坩埚。</p>
让人取出一个，打开。</p>
一层铁末沉淀在底部，浮起的气泡吹的铁屑坑坑洼洼，张力大的地方，甚至还有五彩斑斓的黑色灼烧痕迹。</p>
“爱卿，这就是你要的锻铁吗？”</p>
李乜苦笑，摇摇头。</p>
自己见过锻铁，可这明显是搞砸了的东西。</p>
让人继续拿，继续砸。</p>
碎掉的坩埚越来越多，然而收获的都是废铁。太脆，徒手都能掰断！</p>
这样的东西可以回炉，但并不是自己要的东西。</p>
一百多个下去，李乜的心逐渐沉入谷底。</p>
丧失了希望，坐在搭建棚子的横木上，思考着自己印象中的配方和环节。</p>
既然没成功，那就让这些铁匠给自己打造一个算了。</p>
只要折叠锻打的次数够了，应该也能符合要求。</p>
两百个过去了，皇太孙和太平公主也没了观看的心思，也坐在一起，静静的看工匠们忙碌。</p>
“失败乃兵家常事，爱卿身为军伍，可不能因为一点小事损失了锐气！”</p>
李乜和皇储、公主坐在一起，虚心受教但没说话。</p>
继续观看坩埚，一抹黑色竟然反射出了金属铬合金的颜色。</p>
“住手！”</p>
李乜匆忙上前，从工匠手中接过。</p>
仔细观察又没了刚才的锐利。</p>
什么啊？难道是错觉？尝试从不同角度观看，终于，在与平面几乎零角度的时候，再次看到了让人心动的中亚地毯纹路！</p>
大声命令道：</p>
“烧火，拿锤！你们继续，继续砸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