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得不轻。</p>
瞧着被征服的女孩，男人从身体上到心理上都是畅快的。</p>
他点了一支烟，咬在嘴里，吞云吐雾。</p>
一时间，两人谁也没有说话。</p>
秦掌珠想的是他说的那句:你的第一次，为什么不是我？</p>
跟他结婚以后，他不愿碰她。</p>
直到被江凤华算计下药那次，她有了婚后和他第一次夫妻之实。</p>
记得醒来的那天早晨，他看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仇恨和厌恶。</p>
好像她是一坨病毒，玷污了他似的。</p>
好像还瞥了一眼干净的被单。</p>
当时一句话也没说，就摔门离去了。</p>
现在想想，是她当时对他期待过高，对自己过于自信，才相信他冷漠无情的表象下，没有俗套的处女情结。</p>
可现在想想，是她蠢笨。</p>
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女人的干干净净完完整整的属于他？</p>
刚才缠绵中，他质问的一句话，已经说明了情况。</p>
可悲催的是，她的第一次，早在她十几岁时，就被宋厉霂占了去。</p>
那时，他在国外身受重伤，双眼失明。</p>
她跟着母亲温秋陵在医疗队帮忙。</p>
和他朝夕相处。</p>
她的第一次，虽然是意外。</p>
可也是刻骨铭心。</p>
她心甘情愿的。</p>
第二天，温秋陵知道她失身于宋厉霂之后，气恨的差点杀了他。</p>
最后，强行把秦掌珠关了一个月。</p>
以至于，后来，他双眼复明，回到国内，她都不知道。</p>
更可笑的是，她回国后，想尽办法找他，一次次接近他，却被他当成故意勾引他的那种坏女孩。</p>
以至于，宋老爷子钦点她是宋家未来孙媳妇时，他排斥的很。</p>
那时候，他对她印象不好。</p>
因为，他完全不记得和她的那些过往。</p>
忽然，腰上一痛，将她神思从回忆中拉了回来。</p>
紧接着，她被从他身上推开。</p>
她看着他将烟捻灭在烟灰缸里，起身，赤条条的进了浴室。</p>
她整个人抽空了似的抱着胳膊，缩在沙发里。</p>
心思烦乱的很。</p>
等他一身清爽，换了一身西装出来时，又恢复平时清冷禁欲的高贵姿态。</p>
秦掌珠裹紧身上的衬衫，一双湿漉漉的眼眸，望着他，欲言又止。</p>
男人瞥了她一眼，“去洗。”</p>
她不为所动，仍旧盯着他冷峻的脸，问，“为什么？”</p>
“什么为什么？”</p>
“刚才你……”</p>
她垂眸，盯着手腕上深红有点破皮的勒痕，有点说不下去。</p>
宋厉霂顺着她的视线，落在她手腕上，而后，定在她未察之下，没有收拢遮掩的胸上。</p>
那些清晰的咬痕，让人触目惊心。</p>
便明白她在问什么了。</p>
“抱歉。”</p>
他薄唇紧抿，说了两个字。</p>
走不走心不知道，可秦掌珠并未感受到诚意和温柔。</p>
“你在气什么？”她又问。</p>
“没有。”他否认，有点开始烦躁，扯了扯领带。</p>
“气我这些天没来看你？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见他寒着一张脸，一言不发，秦掌珠有些绷不住，脸色和语气也冷了下来。</p>
“你还在为我和穆教授的事情生气？”</p>
果然，提到穆文笙，他脸色瞬间阴沉沉的。</p>
“不许你再提他一个字！”</p>
“你为什么一次次的针对穆教授？他又跟你有仇吗？”</p>
“有！”就像审判罪人般的语气，冰冷至极，“他碰你。”</p>
秦掌珠咬牙，“那天门口的拥抱，你把穆教授打成重伤，你还没解气？”</p>
“秦掌珠，你是真不知道他对你做过什么，还是假装不懂？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秦掌珠想到从穆文笙钱夹里发现的她的照片，有些心虚的垂了眼睫。</p>
“看来你知道他对你有那种肮脏的想法？”</p>
宋厉霂咬牙切齿的，恨不得立时杀了穆文笙解恨。</p>
“四哥，我再解释一遍，他什么意思，是他的想法，我对他没有那个意思！”</p>
“是吗？”他冷笑一声，上前，捏住她的小脸，阴测测的，“如果，你要是知道，你的第一次是被他夺走的，还会这么说吗？”</p>
“……”她震惊的瞪大眼睛。</p>
宋厉霂又问，“几年前，你和穆文笙被锁在试验室那夜，你真的不记得他对你做过什么？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秦掌珠顿了顿。</p>
恍然大悟，原来，他怀疑她的第一次，给了穆文笙？</p>
“你混蛋！宋厉霂，你凭什么这么说？”</p>
“凭什么？”</p>
宋厉霂拿出手机，点开一段录音。</p>
听完后，秦掌珠脸色惨白惨白的。</p>
“穆教授对我……不会的……”</p>
她实在不愿意相信。</p>
穆文笙在她心里的印象，一直是一位温润和善的叔叔，学富五车的老师。</p>
可录音里，穆文笙亲口跟宋烟然承认喜欢她，还在试验室那夜亲过她……</p>
她顿时明白为何宋厉霂会误会她第一次被穆文笙占去了。</p>
也明白过来，为什么穆文笙刚被调去医科大，又忽然失踪了。</p>
“四哥，你听我说……即便曾经穆教授亲……过我，可那夜我就是烧的再糊涂，身体有没有被侵犯过，我自己能不知道吗？”</p>
宋厉霂不言语，她又解释道，“穆教授没有对我做过那种事情，是真的！”</p>
这下，宋厉霂嘲讽的笑了，“秦掌珠，圣母也要有个度。”</p>
“是真的，我自己的身体，我知道啊！我干嘛要骗你？”</p>
“既然你不好意思承认，那我只好替你好好教训一下那个人渣！丢海里喂鱼，还是以强奸罪，送进去？”</p>
“你疯了？宋厉霂！”秦掌珠觉得他反常态的情绪已经听不下任何没有力度的解释了，情急之下，抓住他的手，“你果然抓走了穆教授！他现在在哪儿？”</p>
“为一个侵犯你的人求情，你贱不贱？秦掌珠。”</p>
秦掌珠被他言语冲击的双眼盈泪，“宋厉霂，我贱，我是挺贱的，不是太贱的话，就不会在几年前把第一次给了你！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宋厉霂愣住几秒。</p>
似乎努力又认真的想了想。</p>
最后，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，脸上都是寒彻入骨的冷，“你不是说我们以前不是很熟，只是在樊山见过几次？现在怎么又说，你的第一次给了我？秦掌珠，你到底哪一句话是真，哪一句话是假？为了一个人渣，你居然跟我睁眼编瞎话？”</p>
秦掌珠恼恨的咬了咬牙。</p>
确实，前后不一的说法，很难说服他这样多疑，又对穆文笙有偏见的人。</p>
“你爱信不信！你要是再不把穆教授放出来，我就报警！”</p>
她终于被磨的没了耐心，恼怒道。</p>
宋厉霂嘲讽的笑了一声，再次点开手机。</p>
点开一段录像。</p>
视频里，穆文笙被打得遍体鳞伤，浑身是血，被吊挂在一间密封的铁笼子里。</p>
笼子里还有一只烈性犬。</p>
龇牙咧嘴的发出阵阵嘶吼声。</p>
穆文笙像是怕极了那只犬。</p>
浑身抽搐，狰狞的脸上都是血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