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久许久。</p>
之后。</p>
余晚词终于止了哭声。</p>
裴彧文肩膀上的衣襟被她的眼泪湿透。</p>
她松开他。</p>
坐在沙发上。</p>
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他，一错不错地看着他的眼睛，沙哑着，哽咽着问他：“裴彧文，你到底喜欢我什么？我眼瞎心盲，有什么值得你喜欢？”</p>
她说着。</p>
眼泪不争气地又掉了下来。</p>
裴彧文抿着薄唇，片刻后才回应道：“这个问题重要吗？”</p>
余晚词咬了咬下唇，用力点了下头：“重要，这对我很重要。”</p>
裴彧文想了想：“我……我说不清楚。从军训的第一天，从我看到你第一眼，我就喜欢看着你。见到你，我心情就会特别好。你身上所有特质我都喜欢，上大学时简单纯粹。工作之后，目标明确，八面玲珑。我那时候只觉得，你是个很坚强，很难得的女生。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见钟情？我只知道我希望你高兴，希望你幸福。你想追求事业，我</p>
支持你。你有了喜欢的人，我……”</p>
说到这里。</p>
裴彧文的声音忽而哽咽。</p>
想到厉修寒对余晚词的种种伤害。</p>
想到余晚词这些年受的罪。</p>
他再也说不下去！</p>
余晚词眼泪不断地流下来，口吻极为平静地说道：“裴彧文，我谈过恋爱。”</p>
裴彧文拉着脸回答：“我知道。”</p>
余晚词又说：“我和前任在一起五年。”</p>
裴彧文又答：“我知道。”</p>
“我怀过孩子。”</p>
“我知道。”</p>
“我切了子宫。”</p>
“我知道。”</p>
“我不能生孩子。”</p>
“我知道。”</p>
“那你还喜欢我？”</p>
“是，喜欢，喜欢了十四年，以后还会一直喜欢。就算你一直拒绝我，我也还是会一直喜欢你。”</p>
……</p>
余晚词的每一个问题。</p>
裴彧文都回答得干净利落。</p>
余晚词眼泪更加汹涌，嘴角却勾起了笑意：“裴彧文，你就是个傻子。”</p>
裴彧文苦笑一声。</p>
傻子？</p>
或许吧。</p>
余晚词家的客厅光线很充足，将室内照得极为明亮。</p>
裴彧文仍旧蹲在余晚词脚下。</p>
余晚词猛地拽住他的领口，贴上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。</p>
很快。</p>
一触即逝。</p>
裴彧文瞠目结舌，微张着嘴，仰面望着她的脸。</p>
她与他对视着。</p>
丝毫没有避开的意思。</p>
裴彧文脑子里彻底乱炸一团。</p>
轰隆隆。</p>
轰隆隆。</p>
他是谁？</p>
他在哪？</p>
发生了什么？</p>
余晚词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