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话说出口后，房间内的温度骤然降了好几度。</p>
男人一脸茫然。</p>
就在这时，耳畔响起透着彻骨凉意的声音。</p>
“你刚刚……是想对她做什么？”</p>
如狗般跪伏在地上的男人并没有看到少年眼底的杀意。</p>
怕死的他连忙坦白。</p>
“我、我刚刚是想将那名人类转化为我的血仆。</p>
但我绝不是想独占稀血！</p>
只是那名人类太不老实了，我怕她伤人，所以想着调教好了再送给……”</p>
话音未落，脖子被一只修长苍白的手掐住。</p>
喉管被掐成一条细线。</p>
男人额头青筋蹦起，四肢并用的不断挣扎。</p>
血族是不会死。</p>
甚至于高阶血族可以免疫所有物理伤害。</p>
但男人只是低阶血族。</p>
除了同样不会死外，他的身体与人类一样，依旧会感知到疾病与痛苦。</p>
窒息感袭来。</p>
男人两眼翻白，涕泪横流，痛苦到极致。</p>
偏偏又死不掉。</p>
垂在身侧的手指不断抽搐，又默默合十。</p>
这是血族求饶的手势。</p>
司珏眉眼淡漠。</p>
暗色中，那双潋滟缱绻的血瞳翻涌着杀意。</p>
冷冷道：“碰她？你配吗？”</p>
那可是连他都舍不得欺负的小姑娘。</p>
男人神情惊恐。</p>
事到如今，他仍不清楚自己做错了什么。</p>
不过他也没机会想清楚了。</p>
清冷嗓音落下的下一秒，紧闭的窗户自动打开。</p>
“啪——”</p>
乱飞的窗幔击打在玻璃上，发出清脆的响声。</p>
男人瞳孔睁圆。</p>
微弱的暮光顺着窗沿洒落，照射在他身上。</p>
对低阶血族来说，不止日光，就连微弱的暮光也是致命的。</p>
男人口中发出一声惨叫。</p>
紧接着，他脸上浮现出大片灼伤的痕迹。</p>
身体躯干寸寸消弭。</p>
最终化作灰烬，彻底消散在尘土间。</p>
看到这一幕，窗幔后躲着的蝙蝠们瑟瑟发抖。</p>
它们是吸血蝠，血族的附庸。</p>
从古时起，吸血蝠一族便依附血族而生。</p>
它们跟在血族身边，任由血族差遣。</p>
只为在血族吃饱喝足后分上一杯残羹。</p>
不过高阶血族一向审美挑剔，厌恶丑陋的吸血蝠。</p>
所以吸血蝠通常只能跟着低阶血族。</p>
但身为动物，吸血蝠的本能要比低阶血族敏锐的多。</p>
从少年出现起，它们便意识到不对劲。</p>
眼前的少年举手投足间透着骨子里的矜贵疏离，绝非普通人。</p>
生怕被迁怒的吸血蝠们抱成一团抖个不停。</p>
惶恐不安时，少年淡道：“滚吧。”</p>
话落，吸血蝠们如蒙大赦。</p>
接着齐齐松了口气，马不停蹄的扑闪着翅膀飞走了。</p>
地上躺着装死的吸血蝠后知后觉。</p>
蝠都走光了，才收回吐出的舌头，慌乱的跟着大部队离开。</p>
吸血蝠走后，房间重新归于寂静。</p>
司珏垂眸，蹙眉看着衣摆上的灰烬。</p>
弄脏了。</p>
她会讨厌的。</p>
司珏细致的去掉衣摆上无意沾染的灰烬。</p>
确保衬衫干净的没有一丝褶皱后，他才伸手推开眼前厚重的木门。</p>
门外，岁念正蹲着吃泡芙。</p>
泡芙是菠萝口味的。</p>
酥软的酥皮下，浓郁丝滑的奶油裹着酸甜的菠萝丁。</p>
好吃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