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浅月听得遍体生寒，她直勾勾地看着宫楚寒，嘴唇微微颤动，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。</p>
好一会儿，她才低声问道：</p>
“后来呢？”</p>
宫楚寒叹了口气。</p>
“后来，知道身世的夜卿雪，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生身之父。他恨毒了这个男人，因为这男人玩弄了他母亲，他母亲恨那个男人，从而把对那男人的恨，都发泄在小小的夜卿雪身上。”</p>
“他是在母亲的仇恨和毒打中慢慢长大的，他发过誓，若有一天找到那个男人，他一定亲手杀了他。”</p>
“他做到了。”</p>
宫楚寒脸颊的肌肉扭曲了一下。</p>
他虽然不赞同夜卿雪的做法，却理解他那扭曲变态的心路历程。</p>
“所以，夜卿雪不是杀害女王的凶手，他唯一对不起你的，就是偷走了你的孩子。”</p>
他说完之后，舒浅月陷入了久久的沉默。</p>
有那么一瞬，她觉得这很荒谬。</p>
宫楚寒说的话她一个字也不愿相信。</p>
太可笑了。</p>
她倾尽全部身边去报复的男人，竟然不是她想要报复的人？</p>
那么，她做的一切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？</p>
她真的笑了出来。</p>
“哈哈，哈哈哈！”</p>
笑声在夜色里传荡。</p>
她笑得眼角流出了泪水。</p>
“可笑，这太可</p>
笑了，他不是我的仇人，那我……我……”</p>
她笑声戛然而止，捂住了脸，将脸深深地埋进了膝盖中。</p>
一只温暖的手抚着她柔软的发丝。</p>
宫楚寒轻而又轻地低叹。</p>
“抱歉，我本来不想说，但还是觉得，你应该知道。”</p>
舒浅月没有动。</p>
不知道过了多久。</p>
她终于缓缓抬起头来，眼睛里亮晶晶的，似乎有水光闪动。</p>
宫楚寒知道她应该是哭过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