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还有事!”路子昂想拒绝。</p>
沈远泽一巴掌拍到路子昂头上:“你有个什么事你有事?”</p>
“调令不是还没下来嘛,我知道你要被调走了,就当是你走之前兄弟俩叙叙旧了。”</p>
路子昂没话反驳,跟沈远泽一起进了邮局。</p>
没一会儿,沈远泽就打电话问清楚了,火车站那果然有陈禾的货,而且是罗生华那边加急送过来的,不过火车站那边没这个时间能帮着陈禾送货,沈远泽打算自己过去一趟。</p>
东西不少,沈远泽就把路子昂拉过去抓壮丁了。</p>
现在要是家里人出事,没有连坐这一说了,虽然以前也没有吧,不过总是会带点有色眼镜。</p>
路家目前就是这种情况,家里所有人除了几个沾边知道情况不多的人没什么事,只是被降职以外,就只剩下路子昂是干干净净的了。</p>
他真的是一点也不清楚路家这些年与盛家所做的那些事。</p>
组织上还是很人性化,让他再待在京城这边,肯定会受到影响,所以将他调离到偏远的地方,反正做贡献在哪里都能做,不一定要待在京城。</p>
走之前,路子昂就走到这个铺子门口来了,他在这里站了大半天,看到里面的人由少变多,看到徐翠苹面对客人那张笑颜如花的脸。</p>
他觉得此刻的她一定比跟他在一起的任何时候都开心,这就够了。</p>
跟他在一起没什么好结果。</p>
路子昂浑身就像卸了劲一般地跟着沈远泽上了车,一路到火车站,等东西来的时候,沈远泽递给他一根烟,不是那种卷的烟丝,而是已经卷好的好烟。</p>
火柴划过的光照亮路子昂这张憔悴的脸,他不知道有多少天没刮过胡子,看起来十分沧桑。</p>
明明是个年轻男人,眼下却把自己整得跟个从难民营里来的人一样。</p>
沈远泽看了一眼他的手,他手上的绷带还是那天徐翠苹给他绑上的,到今天都没拆。</p>
“你手好了吗?”沈远泽问他。</p>
路子昂点头:“嗯,早就没事了!”</p>
不过就是被玻璃划了一下,哪就那么娇贵了,是翠苹,看他伤得流血,把他宠得像个孩子,其实他在前线伤得比手上这个伤口重得多的时候都数不清。</p>
他中过弹,挨过刀,他都无所谓了,徐翠苹却还是给他包扎了,包得仔仔细细。</p>
路子昂狠吸一口烟,烟进入肺中,有些呛,他弯腰咳得不能自已。</p>
沈远泽拍拍他的背,帮他顺气:“你这又是何苦呢。”</p>
路子昂自嘲一笑,他能怎么做?他还能怎么做?</p>
他母亲因为把所有的事情都挑开,让她把以前的事都回忆一遍,随后精神就出问题了,以前本来就喜欢哭,最近不哭却又换了种方式,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藏了一把小刀子,她学会了自残。</p>
最近,她整个人都不是很好,吃不下饭,掉头发,脸白得吓人。</p>
组织上认定为他母亲已经有了严重的精神疾病,想把母亲送到疗养院去,他却是想带母亲远离京城,他想去岛上,他与母亲相依为命,以后他可以照顾母亲,直到母亲走之前都不会再踏进京城半步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