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寒雪会意地点头，安慰道：“端王爷放心。你屡次救我性命，这次本该跟你一同上京面对。无奈我还背负为你洗脱冤情的事，别人我都不放心。你就在京城等我，等我把事情都办好了，无论你是什么结局，我都陪着！刀山油锅，跟你一起下！”</p>
听闻此言，陆正源也潸然泪下，勉强一笑劝慰道：“说什么呢？皇上是我哥哥，不会有事的。”</p>
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，但楚寒雪明白，假冒端王身份的人，多半是向皇上告密的人，即使不是同一个人，也是有关联的，他的目的就是要弄死端王，才这样连环用计。</p>
而且这人身份高贵，才能接近皇上。</p>
想来想去，除了陆清明好像也没别的人选。</p>
真的是他吗？</p>
只有那几个流寇头子才见过这人，这人手眼通天，要是趁端王爷被带走的机会，把这几个流寇杀了灭口就麻烦了。</p>
所以，流寇头子非常重要，是人证，决不能有闪失的。</p>
“我猜是那人搞的鬼。”楚寒雪提醒，她指的是陆清明。</p>
“跟我想的一样。肯定是他。”陆正源答应道。</p>
“还在墨迹什么呢？立即除去冠带，上枷锁，装囚车带走。”大太监万顺毫不客气地扯走了陆正源。他已经不像往日那样客气了。</p>
这是一点情面都不给陆正源留了，陆正源质问：“皇上就让你这样对我？我好歹是皇亲国戚，皇上的亲弟弟，你一个狗奴才竟敢这样？”</p>
万顺乜了他一眼：“皇上就是这个意思。老奴在他身边多年，岂能不懂。你就不要心存妄想了。”</p>
他又对楚寒雪喝骂：“看什么快，快走吧！”</p>
听闻此言，陆正源面色一片死灰，心情沉重地带上枷锁，上了囚车。这究竟是为何？自己为了哥哥的江山殚精竭虑，哥哥竟然如此对他？</p>
他，怎能甘心？</p>
万顺叱骂，楚寒雪心如刀绞，泪如雨下，但也无法，只得匆匆离开。</p>
昔日的端王爷，如今坐上囚车，不能不感慨。</p>
他看到了也被押上囚车的李万年，知道他是被自己所累，不免愧疚。</p>
“李巡抚，本王对不起你。要不是本王连累，你早日上报，何至于此。”</p>
“不必说了。当官三十年，都要致仕了，竟还是遇到这腌臜事。罢了罢了，这三十年卑职看到的无辜牵连还不多吗？刚感叹逃过楚相被逼死的事，没想到还没能逃得掉宿命。这世道竟是这样！咱们碍人眼了，人家自然要除掉，哈哈哈哈。”</p>
他笑的十分凄惶，陆正源也心情沉重。</p>
两人坐着前后两辆囚车，倾吐郁闷之情。</p>
李万年似乎也完全放开了，没有那么多忌讳，就将楚寒雪父亲楚天成的事，毫无顾忌地给陆正源说了。</p>
这事，陆正源只知道一点皮毛，没想到里面竟有惊天的大秘密。让他意识到，自己被母亲保护的太好了，这个大哥也太不是东西了，还有国朝的黑暗，超乎他的想象。他除了一声叹气，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。</p>
之前，他就如同无辜稚童那样单纯，以后再也不会了。</p>
他心冷至极，只有想到楚寒雪，心里还有那么一丝光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