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真正嗦粉嗦得鼻尖冒汗。这种平价米其林路边餐厅也是她每次到香港的动力之一。</p>
她道“不是我是谁你不知道你姐练枪法最开始就是我在指导么”</p>
程程道“你那么厉害啊”</p>
方真笑，“你妈妈也挺厉害的。为了不交保护费，带着几十号人去打群架。”</p>
程程挠头，“保护费是什么”</p>
旁边的老板这会儿得闲，顺口接了一句，“保护费就是你好好开店做生意，非政府人员豪强霸道的上门逼你交钱。你赚的血汗钱，就得被逼着分一部</p>
分给他们。挣十块钱起码得分他们三块钱。政府收税会公共服务，那些家伙就是不劳而获。”</p>
程澜道“这些年香港应该没有了吧我是前些年在漂亮国遇上这些事儿的。”</p>
“嗯，这些年治安好多了。”</p>
等出了小店，程程道“妈妈，原来你在外头这么不容易啊”</p>
“是啊。我当时一天开15个小时的车，赚得钱得莫名其妙上供给他们，肯定不干啊。”</p>
程程道“不干，揍他丫的”</p>
“好了，走，我们去接姐姐。奶奶，您和石阿姨回去午休吧。”</p>
方真点头，和她们母子分开上车。兰草也和她们一道。</p>
一辆去机场，一辆回山上。</p>
程程坐在后座，拉着妈妈的手。</p>
“妈妈，太奶说你穿着那么高的高跟鞋抱我啊”</p>
“是啊，你睡得跟小猪猪一样的嘛。司机叔叔说帮我抱，可我怕你会被弄醒。”</p>
程程靠到妈妈身上，嘿嘿笑道“甜蜜的负担”</p>
他精力好，从来不午睡。</p>
一路和程澜絮絮叨叨说着幼儿园的事情。程澜一路听着，时而应和他两声。</p>
妈妈长期不在，小家伙难免有些怨言。但这会儿也愿意亲近她了。</p>
等接到悦悦，又重新回山上去。</p>
程程又和姐姐说起昨天看到的小星星以及音乐喷泉。</p>
悦悦听了一会儿，剥了一颗糖喂进他嘴巴里。</p>
小家伙就安静了，坐旁边甜甜蜜蜜的吃糖。</p>
悦悦这才告诉程澜，“杳杳姐的外婆上午被车撞了。”</p>
程澜一惊，“没什么大事吧”</p>
“骨折了，住院。当时那个人想逃逸，被学生拦下了。然后有人给大姨打了电话，还打了120送去医院。大姨和表哥去不成天津了，连杳杳姐都回了北京。晓华姐和我同四合院工作的舅舅、姨妈们中午一起去医院看望过了。”</p>
程程有点疑惑，他都不太记得杳杳姐的外婆是哪个，一向比较少见。</p>
程澜点头，“嗯，你去过了就行。等妈妈回了北京再去探望。”</p>
她摸出手机打给程杳，“你外婆没事吧”</p>
“伤筋动骨一百天，只能养着了。我给她请了女护工，安排到了干部病房。我妈再每天过来。”</p>
“那个撞了人想逃逸的家伙呢”</p>
程杳道“于叔叔那边在管，我没过问。肯定是告他啊，该怎么办怎么办。但是被挂这么一下，还是自己遭罪。她还让我妈给六太公打电话，让程郜来北京看她。我说不用了。你那么想他，我直接用私人飞机把你送回成都，再用车载回村里交给他。”</p>
程澜道“她都躺病床上了，你还跟她针尖对麦芒的干嘛啊钱你也出了，还落不着一个好名声。”</p>
就程郜那德行，好好儿的老娘都能扔在火车站。</p>
这摔断了腿的落他手里，还能有个好还是想把儿子从六</p>
叔公手里捞起来，到北京吃松活吧。</p>
这种人，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啊</p>
程杳道“我就纳闷了，就因为一个性别，程郜在她这里就成了宇宙的中心就算是养儿防老，她这个儿子防得了老么”</p>
“那你那么说了，她跟你说什么”</p>
“她就不说话了啊。”</p>
程澜道“你要是在乎她呢，就哄她两句。心情是否愉悦，对于复原也很有影响的；要是不在乎呢，你就出个钱，什么都别管了，省得呕到自己。我回京了再去看她”</p>
那么多人去看望，难道是冲着程郜么</p>
还不都是因为程杳和于援朝的关系。昕姐她妈也真是有些拎不清。</p>
对这种拎不清的，要是愿意就哄哄她，不愿意就出钱不理会旁的好了。</p>
她那些根深蒂固的想法，轻易是改变不了的。</p>
程澜她们回到山上，兰草在做晚饭，奶奶和石阿姨都不在家。</p>
程澜问道“兰草，奶奶她们上哪去了”</p>
“哦，看电影去了。什么东成西就哦，说都是演技比较好的明星，王家卫导演的，肯定好看。”</p>
奶奶特别爱看电影，也看得很有品位。</p>
东成西就的演员阵容确实是豪华，但可能跟她设想得不太一样。</p>
她想的那一版，应该是东邪西毒。</p>
但东成西就是原班导演和演员拍的搞笑片，怕文艺片的票房回不了本嘛。</p>
程澜之前看过，当时差点没把肚子笑破。</p>
梁朝伟、梁家辉、林青霞、张曼玉、张学友、王祖贤、张国荣、刘嘉玲这些人演的搞笑片也是真的搞笑。</p>
果然，俩老太太看完电影回到家，脸上全都挂着笑容。</p>
“悦悦，你到了。回头太奶再带你去看一遍，笑死我了。”方真道。</p>
“好啊，太奶。”</p>
程程道“我也要去。”</p>
“放心，忘不了你。”</p>
听说了程杳外婆的事，方真也有些唏嘘，“很多妇女思想都还停留在过去，包括你说的展会长。明年联合国第四次世界妇女大会就要在北京举办了。2000年奥运会没申办成功，这一次就是我们走向世界的一个机会。可很多农村的、不识字的妇女以及港澳豪门阔太的意识真的还停留在过去。妇女解放任重而道远啊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