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卡依凑过来，一脸讨好：“你在说什么？”
“别吵，我在向邪神大人祷告，原本在解决了敌人之后就该这样做的，可尸体不见了，肯定是被老师偷偷摸摸贪掉了，这让我很难办啊！需要向邪神大人解释一下。”
飞段一脸不耐烦，甚至有些凶悍地朝着德卡依晃了晃手里的镰刀，吓得德卡依急忙后退两步。
换成别人这么做，德卡依肯定不会这么狼狈，能进入自来也的小队，怎么可能是弱者，但那要看面对谁！
面对飞段这个以自残手段杀了四尾人柱力，脑袋掉了都不死的后辈，德卡依完全骄傲不起来，生怕被飞段找机会给他来一下。
“水门，你刚才一直在盯着吧，他有没有趁机夺取我的血液？没有吧？”
德卡依疑神疑鬼地抚摸着自己的身体，感到全身上下都不舒服。
水门苦笑道：“放心吧，没有，飞段不会做这种事情的，他不会伤害同伴。”
“嘶，他的行为可比伤害同伴还要可怕，对自己下手毫不留情，哪怕是砍头！我明明亲眼看到了他施术的过程，但完全没看明白他的术是怎么回事，你说，邪神是不是真的存在？”
“谁知道呢……”水门若有所思，他不知道邪神是否存在，但知道尸遁真实存在，哪怕到现在，他也坚信，飞段的力量其实来源于枫间司的尸遁。
不死之身与尸遁，实在是太契合了，很像是一个体系的东西。
自来也和千手桃华也注视着飞段的一举一动，低声交流着。
“飞段……如果敌人不知道他的情报，一定会死得很惨，他将来一定会杀死第二名、第三名火影级别的强大忍者。”
“村子又诞生了一名了不起的家伙啊，而且他实在是太年轻了，这种年龄所取得的成就，超越了木叶村的各位先贤。”
千手桃华神色复杂，这样强大的后辈，为什么不是出现在他们千手一族？如果是，她哪里还会这样焦虑，有一名能扛起大旗的强悍后辈，很多问题就迎刃而解。
可惜现实很残酷，千手一族并没有飞段这样的超级天才，逼得千手桃华这个族长只能想别的办法。
在场的人纷纷拿出食物和水，尽可能补充体力，等待着枫间司的下一个举动。
不时有人抬头看向远方，想看看哪个方向是否传出了爆炸声，如果有，说明五尾又使用尾兽玉了，也意味着枫间司再度出手。
枫间司确实出现在了五尾身前，还专门召唤出来了一批新的丧尸，让这些丧尸朝着各个方向移动，作为枫间司的空间坐标而存在，免得扎堆被五尾一个照面全都给轰碎了。
“那么，接下来就可以专注于你了，五尾。”枫间司坐在枝杈上，看着五尾暴躁地朝着他冲过来。
轰隆！
参天巨木倒塌，五尾一头就将一名丧尸给撞成了肉泥，但枫间司已经出现在了另一个方向。
每一次，五尾发动攻击，枫间司总是能出现在其他方位，只留下零星的丧尸给五尾杀。
反复如此，五尾就像一个巨大的无头苍蝇，四处乱撞，逼急了，张嘴要喷出尾兽玉，可很快就闭上嘴巴，并没有这样做。
“……因为五尾人柱力快支撑不住了吧，你肆意妄为的举动，消耗了太多的力量，那家伙的身体本来就因为半尾兽化而受损严重，到了你出来之后，就更难以招架。”
枫间司一直在耐心等待：“那么，面对杀不死的我，你打算怎么做呢，五尾？”
“该死的人类，我记住你了！”五尾终于开口说话了。
枫间司冷冷道：“记住我没用，杀了我才有用，但你做不到，怎么样，如果求我，并向我献上查克拉的话，我会大发慈悲放你离开。”
五尾强忍着憋屈，正如枫间司所说，它的时间不多了，一旦返回汉的体内，汉自己根本就无法抵挡枫间司，下场会很惨的。
那就只能……逃！
五尾转身就开始了高速奔跑，偏偏就是这最简单的举动，让枫间司皱起了眉头。
在那个方向，他并没有布置足够多的丧尸，所以能使用空界之术的次数非常有限，想追踪五尾的话，很难。
五尾的奔跑速度非常夸张，本身就是鹿类的外形，再加上拥有九只尾兽中的最强体术造诣，全力移动之下，再加上频繁地变向，枫间司完全跟不上。
几次追踪，枫间司最后只能站在火之国边境的枝杈上，遥望着五尾的逃离。
“这家伙居然跑回了土之国，真是难得，我还以为它会趁机获取自由身，哼，说到底，尾兽也会害怕。”
枫间司拿出了一个卷轴，欣赏着上面的一个看似平平无奇的“尸”字，这里面封印着老紫的尸体。
头身分离没关系，微不足道的小伤口罢了，缝缝补补还能用。
可惜四尾彻底死掉了，哪怕原地复活，枫间司也没有抓捕四尾的能力。
而失去了四尾的老紫，顶多使用一点枫间司手里储存的四尾查克拉，捅破天了也就能用出个尾兽外衣——不过哪怕是这样，老紫也一定会成为枫间司手里的最强丧尸。
人柱力终究是人柱力，不是沙暴荒木这种精英上忍能媲美的。
“终于啊，我终于又拿到了一个影级战力，斑的限时体验卡暂时不能用第二次。”
枫间司深深看了一眼远方，结印，返回。
等自来也小队和枫间司小队毫发无损地返回木叶村的那一刻，整个村子全都轰动了。
尾兽玉的剧烈爆炸，整个火之国连同临近国家都有所感应，稍微有点认知的，都能明白发生了什么，单单是看着无人区传来的恐怖爆炸，那短暂的遮天蔽日甚至盖过了太阳的光芒，就不敢想象身处前线的同伴会面对何种的压力。
当知道飞段杀了四尾人柱力的那一刻，整个村子如同锅中的沸水开始了疯狂翻涌。
到处都有人在询问一个问题——飞段是谁？
“听说了吗，四尾人柱力被杀死了，四尾也死了！”
“不止如此，我听说五尾也被枫间司大人给一个人驱逐了呢，一些靠近边境的镇子感受过剧烈的震动，远远看到过白色的巨鹿在狂奔。”
“厉害，真是太厉害了，飞段大人还是枫间司大人的弟子，他们真是了不起！”
“什么，飞段还有这层身份？难怪会这么强，原来有强大的师承啊，一切就合理……个鬼啊，听说他才12岁！！你知道12岁意味着什么吗？”
“意味着他已经12岁了，可以从忍者学校正式毕业了。”
“滚啊，这跟学校有什么关系？他由枫间司大人竭力培养，学校里能教学生怎么在12岁杀人柱力吗？这充分说明了枫间司大人的能力！”
“可我听说，枫间司大人带着飞段来到村子后，只培养了几个月的时间……”
“那是来到村子后的时间，来到村子之前呢？培养了很多年那不是很正常！”
没有人相信飞段只修行几个月就能达到这种夸张的高度，很多人都好奇飞段究竟是用什么方法杀死的人柱力，但终究什么都没问出来。
自来也等人不可能会主动泄露飞段的情报，更别说，飞段的作战对情报保密的要求极高，一点敌人严防死守，不给飞段夺取血液的机会，那飞段要发动死司凭血的难度要指数级提升。
不过飞段确实火了一把，被木叶村上上下下视作是新生代的扛把子。
连波风水门都一时失宠了，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到了飞段身上——芸芸大众可不会管水门和飞段的类型不同，他们只会用年龄更小的飞段杀了人柱力，所以飞段比水门更加强大这样的公式来做出简单的评判。
一些成熟稳重的忍者，隐隐猜到飞段的能力和手段也许很特殊，否则12岁就杀掉人柱力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，难道是幻术？没听说过枫间司擅长幻术啊，更别说教导飞段了。
那就是……尸遁秘术？这门秘术的上限已经强大到能让一名12岁的少年单杀尾兽的程度了？
“尸遁……如果我能拜入枫间司大人的门下，一定也能变得非常强大吧。”
“别想了，枫间司大人下次再带学生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，而且一定要求天赋超绝，且作战风格要适配吧，否则不会贸然招收弟子的。”
干掉四尾人柱力的影响实在是太大太大，这是大忍村都要爆发大地震的结果。
三代火影得知了这件事的时候，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，要不是向他汇报的人是自来也和千手桃华，绝对可信，他都会下意识判定这是假情报。
“我身为火影，不该打探同伴的秘密，但让我猜一猜，飞段是用尸遁秘术解决的四尾人柱力，没错吧？”三代火影抽烟的频率一下子就上去了。
自来也和千手桃华对视了一眼，他们两个其实也不能确定，因为从来没听说过枫间司会死司凭血这种术，不过，想到飞段砍掉自己的脑袋都不死，用自残的方式干掉敌人……应该也算是尸遁吧？
凡是跟尸体、不死之类的东西沾边的，应当都算是尸遁的范畴。
“其实我们两个也探讨过，很多地方也不太明白，不过应该是尸遁没错，那是一门名为‘死司凭血’的神秘术式。”自来也开口道。
“是吗，尸遁·死司凭血？又是完全陌生的术，是枫间司开发出来的新术，或许是给飞段量身打造的。”
三代火影沉思着，他倒是设想过会不会是飞段自己开发的术，不过很快就将这种可能性给排除了。
飞段是12岁，不是22岁，这种少年，开发出来了一门能干死人柱力的术？太荒谬了。
“枫间司18岁，飞段12岁，真是惊才艳艳，我有预感，未来的很多年，村子都不用担忧自身的安危了。”
三代火影发出了一声慨叹：“那么，从现在开始，就任命飞段为上忍。”
“诶？这，我不是说他不够资格，只是……他现在就执行过这一个S级任务，其他的连个D级任务都没有。”千手桃华下意识说了一句，但很快就闭嘴了。
飞段绝对有资格在上忍的序列中站稳脚跟，体术取血，死司凭血用血，实在是太过于强悍。
这时，火影办公室的门打开，枫间司进来了。
“抱歉，火影大人，稍微耽误了些时间，飞段那家伙回到家中还要继续举办祷告仪式，过于繁琐了点。”枫间司笑道。
“嗯，那倒是没关系，不过，他信奉的所谓邪神，到底是……”三代火影眼中流露出探究之色。
枫间司说道：“不用担心，火影大人，我的尸遁跟那个邪神没有任何关系，尸遁是我一手开发出来的秘术，绝不会依托于某个奇奇怪怪的东西。”
“这就好。”
三代火影立即放心了。
时至今日，尸遁秘术已经远不是控制几具尸体战斗那么简单，已经是一个成体系，涵盖着很多种强大术式的超级秘术，其效果、作用、潜力，已经远远超过了猪鹿蝶等忍族所使用的家族秘术。
三代火影可不希望忽然有一天，枫间司告诉他，尸遁其实是某个古怪东西的力量，这可就是重大隐患了，无法预测。
“至于飞段所信奉的邪神，传自汤之国的某个宗教，这个教派的所有人都被我和飞段杀光了。”枫间司用平静的语气诉说道，“所以绝不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人跑过来要求飞段效力，这一点我可以保证，飞段就是木叶村的忍者，我不会允许我的弟子被奇怪的家伙拉拢走。”
“是吗，不愧是你，相当果断啊。”
三代火影也没有进一步追问那个教派的事情，注视着枫间司，越来越觉得，木叶村需要这样能在关键时刻果断下狠手的人。
关键是把事情办了之后，还不会隐瞒他这个火影。
从暗杀了八尾人柱力开始，枫间司的各种行动，三代火影都看在眼里，无论从哪方面看，枫间司都越来越合适了。
自来也和千手桃华保持着沉默，对于枫间司动辄灭了一个教派的事情，以他们那相对来说比较偏光明侧的性情，肯定做不出来这种事情。
“火影大人，其实我还想说一件事。”
枫间司缓缓道：“失去了四尾人柱力后，岩隐村一定会更加疯狂地开展军备竞赛，这种事情，只要有一个人挑头了，就会永无休止持续下去，不惜破坏国家经济，降低人民的生活水平，透支未来，也一定会将所有的力量投入到扩充军事力量上，更重要的是，其他村子也一定会跟上。”
“说说你的想法。”
枫间司伸出了一根手指：“我申请启动人体实验项目，有我的尸遁力量，加上村子储备的一些其他村子忍者的尸体，我们说不定能移植血继限界。”
“什么？这怎么可以，人体实验项目跟普通的生物实验不一样，需要由活人作为实验品，实验失败的话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自来也第一个就反对。
枫间司激进对待其他国家的人，他不会说什么，因为他管不着，连火影都没有管，他怎么管。
可牵扯到人体实验，这种风险极高的事情实在是……
枫间司神色不变：“自来也大人，你应该很清楚，敌人们都在做，如果我们不做的话，将来我们的处境就会更加危险，不得不牺牲更多的同伴才能挽回。这还是好的结果，靠着人命就能将差距给拉回来，可如果死了太多的人，依然没能挽回局面呢？”
“不可能，凭木叶村的力量——”
“是的，你也知道是凭村子的力量，那人体实验同样是在借助村子的力量，这种禁忌实验虽然见不得光，但并不意味着没有存在的必要。”
枫间司并没有在意自来也的现场反对。
原本时间线上，木叶村就是启动了人体实验项目，且投入的大量忍者全都惨死在实验台上，以至于三代火影亲自出面叫停，这种事情在高层眼中都是公开的事情，不需要刻意隐瞒。
所以，枫间司现在也没有专门跟三代火影单独交谈，而是在旁人在场的情况下，顺势说了出来。
以及，他也是说给千手桃华说的。
三代火影并没有下定决心，让他来主动推动一个结果未知的重大决策，实在是难，从二战时期的培养医疗忍者是这样，现在启动人体实验项目也是这样。
千手桃华脸色阴晴不定，终于下定了决心：“火影大人，启动人体实验项目吧，而且不是普通的实验，我提议，对初代大人的细胞进行移植。既然要搞人体实验，从其他村子夺取的血继尸体终究有限，与其在那上面浪费时间，倒不如一步到位，用我们木叶村自己的血继限界来开展实验。”
真要说木叶村自己的最珍贵，同时也是最“廉价”，能在很多人身上使用也不会用完的血继限界，那就是柱间细胞的木遁了。
柱间细胞跟癌细胞一样，能无限制分裂，不存在像普通细胞一样，分裂到一定次数就自动死亡。
要是能攻破柱间细胞的秘密，让柱间细胞能普遍移植到数量众多的木叶忍者身上，那产生的效果简直无可估量。
千手桃华咬牙，身为千手一族的族长，她清晰看到了改变一族颓势的机会。
“初代大人就是出身于千手一族，如果由我带领千手族人参与人体实验，就能最大限度压下各种质疑，不算违反村子的规定！”千手桃华豁出去了。
赌一把！
赌还有可能赢，不赌？千手一族后继无人，早晚要完蛋，且越努力越完蛋！
自来也瞪大眼睛，震惊地看着宛若赌徒一样的千手桃华：“桃华前辈，你这究竟是……”
“自来也，很多事情你并不了解，我也是没办法了，千手一族的情况远比你想象的还要严重，我不能允许这一族在我手里没落成二流家族！”
千手桃华咬牙道：“现在就看村子的生物技术达到了怎样的水平，如果能用千手一族的族人性命来推动对初代大人细胞的研究进展，并成功让一些族人觉醒木遁……我愿意第一个当人体实验的祭品！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