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目光很温柔,充满了情绪。
他的声音很温醇,同样充满了情绪。
他开口唱着,轻快而怀念。
“先生在学堂,摇头晃脑戒尺总拿手上。”
“三字经的篇章,我们声声念得响亮。”
秦旭脸上带着笑容,像是小时候心满意足之后又做了一个美梦。
他的身旁是一个学堂,窗明几净,整洁质朴。
一群不知世事的小屁孩端端正正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,抬着头貌似认真的在听前方的先生讲课,暗地里却互相做着鬼脸。
教书先生静坐在椅子上,蓄着山羊胡,面色严肃,一丝不苟。
学堂中,似乎有着朗朗读书声传出……
歌声还在继续。
“斑驳的牌坊,残留断章,落款已不详。”
“临街的酒坊,人声熙攘,谁还吵着来二两。”
掠过私塾,是一间破烂的酒肆,里面桌椅依然整齐,只不过却满是灰尘,那曾经骄傲的牌坊如今也已变得斑驳,无力的挂在门外,似乎在抗议着岁月不饶人,也不饶牌坊。
似乎有着画外音在此时响起。
破烂的酒肆又变的人声鼎沸。
牌匾也变得璀璨而熠熠生辉。
宾客们催菜抱怨的声音不绝于耳。
小二忙前忙后急的脸色通红,店主喜笑颜开同样红光满面。
……
灯光再一次变暗,皎洁的月光照在破烂的酒肆,照在荒废的私塾,照在院子门前的梧桐树,照在通往家中的那条小路……
副歌到来,陈雨欣闭上双眼,酝酿已久的情绪似是突然找到了宣泄的爆发口。
“梦里的月光,洒满了回家的小巷。紧握着时光,可你已不在我身旁!”
她用力地唱着,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这次的表演当中。
灯光渐息,只留此一隅。
皎洁的月光照在她的身上,再无儿时的那种祥和与安宁。
惨白一片,不似人间。
她走在这条无人的小巷,影子被越拉越长。
她的心跳也越来越快,越来越紧张。
她的脚步愈发缓慢,愈发踌躇,愈发慌乱。
她终于走到了小巷的尽头,一步一步的挪到了这个自己儿时记忆中经常爬上爬下的大梧桐树前,静静凝望。
泪水不知何时蓄满了眼眶,她伸出手,颤抖着想要再次触摸这棵梧桐树的纹理,就像想要再次触碰到记忆中那张慈祥的脸庞。
刷!
之前打在那座小房子上的灯光突然间尽数消失,那座简陋的木板房连同记忆中的慈祥面孔顷刻间被黑暗吞噬。
还有那人煮了一辈子还未煮完的南瓜汤……
灯光投在陈雨欣的脸上,也照在梧桐树的枝丫上。
陈雨欣脸有泪痕,却带着恬静的笑容。
梧桐树依然坚守如初,像是在欢迎着回家的游子……
琴声渐息,却仍然悠扬。
故事结束,也还在流浪。
外婆哼的那些小曲,永远在青石板上回荡,回荡在这条……黑白小巷……</div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