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肃不接受任何感情,远离所有诱惑,他明知那只是因为遗传病,但仍旧喜欢将它想象成某种承诺,想象成萧肃对自己忠贞的坚守,想象成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一生一世一双人。
除夕夜,家宴上大家都喝了点儿酒,午夜钟声过后,方卉慈打发一对儿女回房睡觉,自己带弟弟出去给父母烧纸。
那夜没有下雪,但天冷极了,方卉泽被冷风一吹,酒劲儿上头,在花园里拦住姐姐,对她说自己想回家,再也不去美国了。
方卉慈察觉了什么,没有答应,也没有反对,在暗淡的天光下定定地看着他。
藏了六年的话在舌根底下转了好几圈,方卉泽终于说“姐,我还是喜欢阿肃,我改不了了。”
方卉慈裹着厚厚的围巾,半个脸藏在阴影里,双眼忽然绽出一阵凛冽的寒意。方卉泽直觉事情要坏,但已经说出口的话,是再也收不回去了,只能硬着头皮说“我必须告诉他。”
方卉慈的声音很冷,比花园里的积雪还冷“我当你喝醉了,阿泽,这话出你的口,进我的耳,没有第三个人听见,我们就当它没说过,ok”
方卉泽热血冲头,挡住她试图离开的脚步,说“说过的话怎么能当没说过姐,你把我扔到美国六年,我也想忘记,我也想像你说的那样换个人试试,但我做不到我只爱他一个,我爱不了别人”
“所以呢”方卉慈道,“所以我就要纵容你,成全你,让你去毁了他吗”
“毁了他”方卉泽愤怒了,“我和他一起长大,我什么时候伤害过他姐你明不明白,他都二十岁了,他需要一份感情,需要一个人亲密无间地陪伴他,保护他”
“是你需要”方卉慈冷酷地打断了他,“他不需要,即使需要,也不是你他从来没有爱过你”
方卉泽有一瞬间的窒息,但随即强硬地道“你从没有问过,又怎么知道姐,我们已经长大了,不是小孩子了,我们喜欢谁,不喜欢谁,你管不着”
“我管不着”方卉慈冷冷一笑,说,“那好,方卉泽,你来告诉我,你要怎么亲密无间地陪伴他,保护他”
这问题方卉泽六年来曾经想过无数次,他激动地回答道“我要和他结婚,陪他做所有他想要做的事,周游世界,去看极光,去亚马逊探险,我要找最好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