慎刑司那里一直是石咏的心病,万一小田熬刑不过,给人弄成给畏罪自杀的假象,再弄份假口供,那就真糟糕了。
不过,十六福晋姓郭络罗,好像与宫中宜妃是一个姓来着……
果然见十六福晋咬牙,道:“这个简单,明日我就进宫去见姑母去。德妃娘娘为她儿子筹谋,拉上我们爷垫背,这世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儿!”
十六福晋果断起身,脸上带着坚毅果决。早先更凶险更骇人的情形她也见过,没道理这点儿小事她都办不到。
如英也赶紧起来,送十六福晋出去,又打发小丫鬟到石大娘的院子送消息,只说表姑姑一切安好,没什么大事儿。将这一切做完,如英转回来,笑着对石咏说:“十六福晋还真是一副爽快脾性,说做就做的……”
她话还未完,已经见石咏正专注地盯着自己。如英脸一红,道:“怎么了?”
石咏垂下眼帘,对如英说:“这世上总有些事儿会有些凶险,如英,你可会觉得怕?”
如英来到石咏身边,与他一处并肩站着,憋了半晌,轻轻点了点头,小声道:“如英怕的……其实上回在清虚观,也是怕的。可是有些事,便是怕,也得去做啊。”
石咏心头一下子大暖,伸臂将如英的小脑袋拍拍,让她的额头倚靠在自己肩上:“你说得对……”
凡事皆可能有凶险,但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。
如英是明白他的,这令石咏更加清楚身上负着的责任。
第二日一清早,石咏已经找上了琉璃厂松竹斋的白老板白增寿。早先从琉璃厂收来的那一批古董,是借了琉璃厂的渠道从其他省收上来的,除了白老板本人是个人证以外,倒也没有其他旁证。当初走款也走的是现银,而且是十六阿哥自己掏的腰包,不是从内务府走的账。一片好心,反倒成为了把柄。
石咏心想,这决计不行,还得再找别的旁证。
可是再要找当初买走那两件古董的买家,倒有那么一点儿难度。须知,他们草创的拍卖行,有一条重要的规矩,实名卖、匿名买。
若是有卖家委托拍卖行卖东西,拍卖行为了确保拍品的来路正当,货真价实,并避免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