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全不知道该回答好还是不回答好，只能连忙点头。</p>
“好，我问你，衙门里两个捕快的尸体去哪里了？”</p>
“您是说叶永翔和钟建明？死在玉石洞里那两位？他们被我收到衙门后院一侧的小屋里了。”</p>
“哼！为什么要藏在那里？”</p>
“给爷回，原先都是放在衙门侧室里的，不过前些日子有些贼人……”</p>
那黑衣人突然打断他说话：“嗯？贼人？你敢出言不逊！”</p>
石全一哆嗦，连忙改口，“不是！不是！是一班好汉……英雄……来县衙里，这个这个，来县衙里……”</p>
他想说“毁坏了尸体”，但这个行为跟“好汉”“英雄”非常的矛盾，不知道要怎么措辞。</p>
黑衣人又冷声哼了一下，用刀往他脸上一拍，“你，想办法把尸体都搬回原处去！”</p>
“哎哟哎哟，这可……这可不是小人能决定的呀！再说……再说之前那些好汉来的时候，毁坏了侧室的门户，至今都没有修复，这……这也不方便停尸体呀。”</p>
“少说废话，你做不做？”</p>
“大爷！大爷！我只是县衙里一个小小仵作，这些事不是我能左右的！大爷明鉴！大爷明鉴！”</p>
他连声讨饶，几乎都要跪下了。</p>
那黑衣人只是盯着他，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：“也罢，我是好汉，也不为难你。这样吧，我帮你一帮！”</p>
石全听得发愣，也不知道对方要怎么帮他。</p>
黑衣人掌中刀往他脖颈上一顶，冷声说道：“走，把灯油带上，跟我去县衙走一趟！”</p>
石全颤颤巍巍地站起身，拿起一壶灯油，连自家门都不敢锁，就跟着黑衣人往县衙走。</p>
黑衣人跟在他身后，刀就架在他右肩上，还是顶着侧颈，低声说：“你要是敢引人注意，我这一刀可就割开你半边脖子，你自己是仵作，应该知道会怎么样吧？”</p>
石全连点头都不敢，脖子挺得一动不动，也是低声说道：“大爷，你放心，我绝不乱来，求你别杀我，我家还有……还有……”</p>
他想说上有老母，下有妻儿。可这人刚刚从他家一起走出来的，他家连个鬼都没有，说这话又有什么用？这一时间又哪有什么借口让人家手下留情？</p>
“还有……半壶酒没喝完……”算他有些急智，总算把后半句给接上了。</p>
那黑衣人干咳了一声，才用刀顶了顶他，“废什么话？听我吩咐便不伤你性命。”</p>
石全连声谢过，在前带路。</p>
这巡夜人的路线他也是很清楚的，居然没有耍半点花样，老老实实把人带到县衙的后门。又用钥匙开了锁，站在门外向院内一指，说道：“好汉，便是那间小屋了，您请你请！”</p>
黑衣人哼了一声，“请什么请，我说了要进去吗？”</p>
他接过石全手里的灯油，又在他身上撕下一片衣服塞进油壶口里，拿出火折子把衣服燃着了，再递给石全。</p>
“拿着，往那屋上砸过去！”</p>
石全一呆，颤声说道：“哎哟，好汉，你这是要火烧了衙门吗？”</p>
黑衣人怒道：“瞎说什么？！”</p>
“这不是让你扔吗？什么叫我要火烧衙门？”</p>
石全竖起个大拇指，赞他有见地，哭着说：“好汉说得对，我这是要烧了衙门吗？”</p>
黑衣人笑道：“你果然敢做敢当，你先烧烧看，要是衙门没烧掉，最少这小屋是烧掉了，你这时再说尸体搬回原处去，岂不是合情合理了？”</p>
“你看，我这么帮一帮你，事情是不是就简单了很多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