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野眼底的笑意很深，也很冷，“被踩到狗尾巴了，这么激动？”</p>
“舒然，舒小姐，别忘了你是怎么爬上我的床，也别忘了我是为什么留你。”</p>
秦野突然松开手，阴沉着脸先一步出了客房。</p>
舒然跌坐在地上，望着他背影消失的方向苦笑。</p>
她怎么可能忘？</p>
又怎么敢忘！</p>
三年了，舒然无时无刻都活在清醒和自我麻痹的痛苦里。</p>
为了保舒家的一世繁荣，舒然这个看似受重视的女儿，不过是舒家费尽心思上供给秦家的贡品。</p>
秦野之所以留她，不过是舒然长得像他的初恋，那个甩掉秦野的安珥。</p>
就连沈南意也是如此，就连沈南意都因为更像安珥，就比舒然更受秦野待见。</p>
白月光，朱砂痣，在秦野那里，是什么都要，什么都不会放手。</p>
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掉下来。</p>
舒然爱秦野，只是妓女爱上金主的烂戏，让人笑掉大牙的笑话。</p>
她一辈子就这样了，永远登不上台的小丑，连哭泣都只能躲在没人的角落呜咽。</p>
那么爱他有什么用，就算他对她身体有迷恋，那也只是荷尔蒙的因素。</p>
她只是一个替代品。</p>
舒然想要逃，但是又能往哪里逃？</p>
聂寒山如果不留她，桑家也不可能留她。</p>
没有利用价值的私生女，没有家人依靠。</p>
不知过了多久，秦野在外面喊她。</p>
舒然应了一声，从地上爬起，然后再去用水冲洗眼睛，无论水有多凉，她的手指依旧被眼泪烫得生疼。</p>
走出房间时，秦野已经穿好衣服。</p>
一身利落笔挺的西装，在他严肃的表情下更显无情。</p>
秦野微微低头，看到她红了眼眶，莫名地觉得心烦，“戏演得挺真。”</p>
舒然的心被刺痛，勉强抬起头挤出微笑，“你要不要给我加点劳务费？”</p>
“胃口越来越大。”</p>
秦野搂住她的腰，许是看她笑了，他的嘴角也跟着向上扬着，“才拿走二十亿，这么快就花完了？”</p>
“我都快喂不饱你了。”</p>
一句暧昧不清的话，桑织听出了话里的警告，心如刀绞。</p>
她要的从来都不是钱。</p>
她爱秦野爱了好多年，从青春懵懂第一眼见他时，舒然陷进了他那双如月光的眼眸里。</p>
只是那个女人走后，他的眼底再也没了笑意，不管舒然怎么努力讨好，他们在一起时，她都只拥有他的皮囊。</p>
她天真地以为，这个男人永远不会再对谁用情。</p>
而他却轻描淡写地说安珥回来了。</p>
他这样的身份家庭，根本不需要家族联姻。</p>
舒然只能想到一个答案，秦野是不是再次会喜欢同一个人。</p>
至于为什么不愿放开舒然，或许是因为她懂事吧。</p>
不哭，不闹，世上再没有比她还省心的前妻了。</p>
舒然被排山倒海的难过，压得有些喘不过气，“我年龄也不小了，总该要为以后打算。”</p>
“我会帮你安排好。”</p>
秦野胸有成竹的保证，让舒然五味杂陈。</p>
不知该哭还是该笑，她缓缓侧过头，莞尔一笑，“我要结婚生子，难道你连这个都能帮我安排？”</p>